殷牧悠微怔,他是个医修,最为仁善,却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方面。
“……抱歉,一时间失态。”
殷牧悠摇头:“我也痛恨紫光宗的人,尤其是叶戚霜。”
外人伤不到他,令人痛苦的往往是至亲至近之人。
愈微深深的凝视着他:“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
他若是那种善良到没有原则之人,厉靖言也不会因他而动心。
吸引着厉靖言的,是殷牧悠这个人。
“魔主如此重视你,若你出了什么事,魔主一定会发疯吧。”
“他哪里重视我?”
愈微轻声说:“你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殷牧悠沉默了下来,反思起自己方才的气话来,施虞很快就走了过来,说是梧玄找他。
殷牧悠这才歉意的朝愈微笑笑,转而离开了此处。
愈微站在树下许久,一朵梨花落在了愈微的肩膀,他捏到了手心,用灵气将它绞得粉碎。
他转而走到了洞府里:“魔主感觉如何?”
厉靖言如梦初醒:“你怎么来了?”
“魔主久久未归,属下算着那丹药也快吃完了,这才赶来了此地。”愈微朝他施了一礼,长袖遮住了那双带着寒意的眼。
“不必操心,你好生助曲明和纪永严处理极北的事情。”
“属下只是想提醒魔主,这丹药剂量越来越大,若再不快些,只怕吃什么丹药也没用了。”
厉靖言冷冷的朝他望去,隐隐有些警告。
愈微轻轻笑道,语调微扬,丝毫没有被呵斥之后应有的态度:“属下失礼了。”
那丹药,应该能导致他精神越发混乱,加快分裂他身体里最后的人格。
也多亏他花了那么多功夫,才没让厉靖言察觉。
“魔主虽然呵斥属下,属下却要说一句……魔主有没有想过,照阳山这么对魔主是有目的的,殷牧悠为魔主做的这些事,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厉靖言气息冰冷:“这件事情,你不需要插手,该做的,我一样不会少。”
就算是沉溺情爱,他也仍旧是厉靖言。
—
自厉靖言醒来之后,殷牧悠终于放下了心。
虽然对他有生气,关切也不作假。
穿过树林后,便来到了梧玄所居住的地方。这里临山而建,不远便是一方灵泉,又用阵法加持,因此这里的灵气便格外浓郁。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却见梧玄盘腿而坐,面前摆了株冰莲,他正吸收着里面的玄冰之气。
殷牧悠皱眉望向了他:“你还不打算闭关吗?这段时间我劝了你多少次,你还要找多少理由搪塞我?”
“上次我们同紫光宗结了仇,若是我立马闭关,他们一准儿得意起来。”
“照阳山现在有白虎坐镇,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总该相信白禹啊。”
梧玄气势都弱了:“谁……谁说我不信你?”
施虞端着茶走了进来:“梧玄大人还是听少主的吧。”
梧玄瞪大了眼:“施虞,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
“女生外向。”
梧玄:“……不,这个词不是这么形容的。”
施虞冷着脸,把杯子重重一放:“这里面是灵茶,好不容易找到的冰属性的,喝吧。”
八百年前她可不是这样的,梧玄痛心疾首:“你可是株含羞草,你怎么能变得这么爷们儿!”
施虞一挑眉,总一副冷美人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表情:“那是谁先乱来?”
梧玄刹那间就没声儿了。
殷牧悠看得哈哈大笑,脸上完全是幸灾乐祸。
“小猫薄荷,你也太没良心了!”
“我不仅没良心,还要火上浇油呢。”殷牧悠对她说,“施虞,你就该对他更狠一点,免得总让人操心。”
施虞觉得颇有道理,端起茶杯,把梧玄的下巴箍紧:“快喝。”
梧玄痛苦得咽下那灵茶,差点被折腾得提前归西。
等施虞端着茶走了下去,殷牧悠还好奇的问:“施虞不是含羞草成精吗?怎么方才她碰到你的时候,没有脸红害羞呢?”
“她的手带了寒银纱制成的薄纱手套,那东西十分罕见,虽然套在手上,可肉眼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殷牧悠这才懂了,坐在一旁问梧玄:“多久闭关?”
梧玄:“……”话题转移了半天,还转移不过去了是吧?
这株猫薄荷变聪明了,都忽悠不得了,梧玄又一阵痛心。
“……闭关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殷牧悠笑了起来:“说,我都满足你。”
梧玄终于受不了了,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翅膀硬了?”
殷牧悠瞬间就没了言语,他还是很有求生欲的。
他乖乖的坐好,露出一个可怜无辜的表情,学的是尧寒。
这谁顶得住?
梧玄重哼了一声:“我始终觉得景丞没那么容易死,你好生留意着。如果我去闭了关,照阳山上下就交给素回长老打理,你也不用那么操心。”
“好。”
梧玄的眼底满是疲倦,这一路来众人都要靠他,他身上的担子是太重了些。
一路不知累,如今这疲倦之意才涌上心头。
“梧玄?”
梧玄的眼神放到了他心口处,草木本无心,只有他出了差错,有了一颗心,也只有他能爱上某个人。
他和殷牧悠陪伴已久,感情深厚,但对彼此也不会产生什么爱意。
一想到这颗心脏,梧玄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是个弊端。
……不会的,他已经彻底打入了符文进去,谁想摘除这颗心脏已经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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