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欢爬下床，把他的早餐端了过来，早餐旁边还附带着用来擦手的湿毛巾，不得不说佣人真是太体贴了。
季云欢拿住毛巾，“手伸出来。”
齐城的大手横到她面前。
她温柔地帮他擦着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很享受？”
他注视着她没有出声。
“很喜欢我这样伺候你？”她继续问。
齐城道：“还可以。”
季云欢拧了他一把，“再享受也就这一次，下次你再伤害自己，再让自己生病，你病死我也不会再理你了。”
齐城淡漠地望着她，对于她的威胁，也不怎么在意。
季云欢帮他擦了手，又把碗端了过来，今天的食物比起昨天晚上的，要丰富一些，大概也是考虑到他身体好起来了。
季云欢喂他，“来，吃吧！”
感觉有点像伺候小宝宝。
以前没有机会伺候孩子，现在精力都用在他身上了。
齐城看着她，听话地吃了半碗，突然将碗推开了。
他坐了起来，转到另一边去，咳嗽声响了起来。
重感冒就是这样，烧退了，但不会马上好，这坑爹的咳嗽也能把你折磨死。
季云欢坐在一旁，发现他每咳嗽一声，就有锤子在她心口敲一下。
那种感觉，让她很不是滋味。
齐城咳了足足五分钟，她把纸巾递给他，她看到纸巾上还沾了血。
眼中立马多了些担心，“齐城，你没事吧？”
“没事。”他缓过来，纸巾被他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重新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好像刚刚那样咳血的人不是他。
季云欢伸手从旁边拿了杯子，里面装着水递给他漱口。
他望着她，声音冷漠，“别用一副我快死了的眼神看着我。”
“我很担心你。”如果只是普通的咳嗽就算了。
“一直这样，习惯了，不会有事。”生病严重的时候就会这样，当然，他也清楚，是他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体，才会这样。
在过去，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女人并不会影响到他。
他每天早睡，不熬夜，坚持运动，吸烟喝酒都小心控制，可是这两年，酒喝得多，也时常晚睡，甚至很多时候，想起季云欢，都是彻夜难眠。
季云欢听到他说一直这样，觉得不可思议，“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的身体很好，并不会这样。”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两年前，“是因为那时候吗？因为那次太严重一直没好起来？”
“不关你的事。”虽然有一点原因，“是我自己不在意。”
医生给他提过很多意见，他无视了。
“可你以前不是那样的人，以前的齐城……”
“你觉得我还是以前的我吗？”齐城看了她一眼，脸上是轻浅的嘲弄，“遇到季云欢的齐城，早就不是齐城了。”
季云欢心底一紧。
他看着她愧疚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才会变得这样狼狈的吗？对！就是这样，你没猜错。你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我病了一个月才出院，回来之后医生让我好好休息，我没有，整整半年都是靠着酒精熬过来的。所以，才把自己的身体弄成这样了！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可是……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会愧疚吗？这些，会让你改变主意吗？这些会让你心存不忍，愿意安心留在我身边吗？当然是不会！所以，你问的这些，跟你都没关系。”
他原本不想跟她说这些，可想想，她好像也不在意他，也就懒得瞒她了。
他的话刚说完，季云欢已经扑到他的怀里拦腰抱住了他。
因为惯性，他往后退了一下，不得不伸手抱住她。
他明明为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却还是，想要将她留在身边。
除了傻字，她不知道该送他什么。
门被敲响，大哥站在门口，望着大床上紧紧抱着的两个，似乎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季云欢听到敲门声，松开齐城，齐城也看向门口，看到大哥，有些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季云欢爬下床，穿上鞋子，打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她刚刚哭过，样子实在难看得很，大哥的出现更让人觉得气氛尴尬，她只能躲到阳台。
大哥看了一眼齐城，“我过来拿点东西，就听见你生病了。看脸色，病得很惨啊。”
“还好吧。”变了不知道几个调的声音早就出卖了他的身体状况。
大哥扫了一眼刚刚出去的季云欢，问齐城，“你跟她重新在一起了？”
齐城隔着玻璃门，可以看到季云欢的背影。
季云欢正站在阳台上，风一吹，眼泪似乎不流了，她深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齐城看着她，点头，“嗯。”
“齐城。”大哥坐了下来，开口道：“你跟她，如果只是一般的感情就算了，但你想再让她回到这个家，是不可能的。你要弄明白。”
就好像当初的大哥——不管他再怎么爱叶苏雅，都不可能让叶苏雅进齐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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