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那拨军士反应过来,林鹿春旁边房间的窗户就发出喀喇一声脆响,紧接着,狄雪青就破窗而出,长剑直取那番邦人面门。
“番狗猖狂,吃我一剑!”
林鹿春吃了一惊。
“还真是个火爆脾气……”
「这你就不明白了,番邦人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可是外国人,这老外在你的地盘还这么猖狂,不打他丫的生活不能自理,还留着过年?」
“你又搞什么幺蛾子?这语气怎么这么像要撺掇我打架呢?”
小霸王被说破心思,立刻沉默了下来。
林鹿春和小霸王说话间,狄雪青已经从二楼客房的窗户飞身而下,那番邦人见状伸出两根手指,动作飞快地夹住了长剑剑尖。
狄雪青内力不俗,剑势自然十分凶狠,长剑在两人角力之下,弯出一个惊人的弧度,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断。
这番邦人面有得色,刚想开口说话,狄雪青却突然松开了长剑,同时双足一蹬番邦人的胸口,将他踹了一个趔趄。
趁着这人后退的势头,长剑嗡地一声重新变得笔直,狄雪青顺势抓起剑柄,旋身落地。
“小娘子,这人胡吹大气,且不妨让他试试,看某家这弓可是好耍的。”那壮汉不以为然地瞥了番邦人一眼,“说大话谁人不会?能成大事者却是凤毛麟角了!”
那番邦人一把岁数,少说也有四十岁,却一上来就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踹了个倒仰,又被壮汉一通抢白,登时气得脸色通红。
此时林鹿春打开切磋模式,看了在场者的等级,发现那壮汉有70级,番邦人却有75级。
至于其他的军士,多数不过10-20级的样子。
那番邦人被壮汉拿话一激,抢过弓来,手上隆起青筋,竟真的拉开了那把劲弓!
“哈哈,区区五石弓罢了,你们几十个汉人却没一个拉得开!人人说中原武林卧虎藏龙,依我看,也不过如此!”
番邦人拉开了弓,正打算好好羞辱中原人一番。
林鹿春这时已然到了楼下,从客栈里走了出来,“非也非也!这弓小娘子也拉得开!”
说着,她拿起那把劲弓,挑衅地冲着番邦人说道:“我中原武林义字当头,从不恃强凌弱,似你这等三脚猫的功夫,区区在下便可轻松胜过,又何必劳师动众呢?”
狄雪青不清楚林鹿春的底细,只道她是年轻气盛,正不住地向她使眼色。
林鹿春冲她安抚一笑,继续说道:“不过嘛,这既然是比力气,就得有个赌注。今日若是我能拉开这弓,你就得跪在地上,叫我三声好姑奶奶,如何呀?”
“大言不惭!”那番邦人看林鹿春这么细皮嫩肉的一个小姑娘,不由大起轻视之心,“答应你又如何?你拉不开这弓,倒也不必叫我三声好爷爷……”
说到这,他笑容邪肆,“不过到时你输了,就得跟我回家,做我第十三房小妾。”
周围的人顿时义愤填膺。
“好一个狗贼!”
“厚颜无耻!”
那壮汉看情况不对,出面打断林鹿春和番邦人的赌约。
“二位,某家这弓可只有一把,今日既然这位壮士拉开了弓,这弓送予这位壮士便罢!”
壮汉本是好意,不愿意林鹿春当了这番狗的小妾毁了一辈子,岂料林鹿春眉毛一竖,说道:“好啊!我赌了!”
正当周围人暗自可惜的时候,林鹿春抬起两条细细的手臂,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拉开了那把五石弓。
“天生神力,也没什么了不起。”林鹿春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话,又把弓拉开了一大截。
弓弦因为她手上的力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周围的人听了,不免心惊肉跳,担忧这么一把好弓从此就废了。
幸好林鹿春知道适可而止,缓缓收了力气,这弓才幸免于难。
“好侄孙,姑奶奶这弓拉得可还成吗?”
林鹿春顶着一张十五六的少女面孔,说着老气横秋的话,惹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那番邦人见势不对,推开几名军士,运起轻功飞上屋顶,几个纵跃便没了影子。
“哼!番邦蛮夷果然不知礼义廉耻!”狄雪青骂了一句,这才问起林鹿春,“你方才怎么回事?”
“嘿嘿,晚辈武艺不高,就这把力气还拿得出手。”林鹿春歪着头,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唉!”
这时那壮汉突然叹了口气,“可惜!可惜!”
他把弓递给林鹿春,“小娘子,这弓送予你,也算是宝马赠英雄了。”
林鹿春握着那把弓,问道:“不知有何可惜?”
那人叹了口气,“在下破虏门侯破虏,今日来此,是为门下选拔弟子。只可惜我破虏门常与契丹人短兵相接,露宿荒野,弟子皆是粗俗的汉子,收不得女弟子。”
侯破虏忍不住又看了林鹿春一眼,说道:“小娘子天生神力,实乃罕见,便是在我破虏门门下,也排得上前三。”
狄雪青听了他的话,面带诧异问道:“我听师父说过,破虏门选拔弟子,应是三年一次,怎的两年不到,又开始收新弟子了?”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听侯破虏这么一说,林鹿春立刻伸手做出邀请姿态,“前辈何不进去详谈?”
江鹤同近日几次动用内力受了内伤,又带病长途奔波,兀自在房间里沉睡着,竟没听见外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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