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足足8个小时……可见他疲惫到何等程度。
在“强精 5”、“锁血 7”等天赋的加持下,青登的恢复速度一直很快。
可饶是睡了足足4个时辰,他还是感觉肌肉酸痛、脑袋昏沉,浑身提不起劲儿。
青登低下头,摸了摸胸口的肌肉,心中暗忖:
——还好……伤口没有裂开……
不难猜想,他的身体之所以会疲劳到这种程度,肯定就是同时发动“无心之妖童”与“逆转之龙”所招致的代价。
虽然在与“先天无我圣体 7”相融合后,前者对身体造成的负担大大降低,但终究只是“降低”,而非彻底消失。
“逆转之龙”就更不用说了,这种能将生命力发挥至极限的天赋,怎么可能会不对身体造成极大的影响。
又是独自面对三千大军,又是策马狂奔,不仅没有死,而且伤口也没有裂开,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已经算是奇迹了!
天璋院看着正在检视全身的青登,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露出苦笑:
“北方医生他很生气哦。”
“北方医生?他怎么了?”
她脸上的苦涩之色更重了几分。
“北方医生最不喜欢的患者,就是那种不听医嘱的麻烦患者,所以在听闻你的事迹后,他非常愤懑。当然,依我看,他并不是真的生气了,顶多只是感觉很无奈而已,他肯定也很清楚,是时的状况已不容许你再顾及自己的身体。”
青登听罢,面带惭愧地喃喃道:
“从结果来看,我确实是无视了北方先生的医嘱。等之后有时间了,我要好好地向他道歉才行。”
说完,他稍稍板起面孔,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没有喊杀声……看样子,战斗结束了。
“殿下,当前战况如何?”
眼见正题开始,天璋院亦整理表情,有条不紊地正色道:
“在你睡着后,战况并无明显变化。”
“叛军依旧在猛攻赤坂御门。”
“多亏了原田队长、松原副队长等一众将士的英勇战斗,我军成功守住阵地。”
“天黑后,叛军终止攻势,向西撤退,驻扎于赤坂御门以西一里外的信町。”
【注·江户时代的1里≈3.924公里】
“看样子,水户军的完全崩溃并未让一桥庆喜等人舍弃野心,他们仍想作困兽之斗。”
青登仔细聆听,不时轻轻点头。
“这样啊……‘三十六见附’没丢就好。只要‘三十六见附’不丢,我军就能稳握主动权。”
天璋院抿了抿唇,换上半开玩笑的口吻:
“真遗憾,我本想着水户军的惨败,说不定能让一桥庆喜等人心生绝望,进而放下武器投降。”
“现在看来,我的想法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唉,要是他们能够爽快投降就好了。”
青登闻言,哑然失笑:
“若是如此,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怎可惜,这终究只是美好的奢想。”
二人都是幕府的大人物,都经历过官场风云,都体验过政治的残酷。
因此,他们俩都很清楚——“一桥派”绝不会善罢甘休!
“南纪派”与“一桥派”的争斗,并非德川家茂与一桥庆喜的个人之争,而是两大政治集团的斗争!绝不会因某个人的意志而转移!
简单来说,这场战争绝不会说停就停。
“一桥派”聚集了一大批思想保守的臣工。
他们无法适应新时代,对先进思想深恶痛绝,故紧密抱团,互相取暖——一个崭新的利益集团、政治集团,就这么诞生了。
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一个“利”字。
不论是跟“南纪派”作对,还是而今的悍然发动政变,都是为了谋求更多的利益。
青登暗自猜测:一桥庆喜是否真想发动军事政变,恐怕都是一个未知数。
一桥庆喜跟他不同,他们俩的权力来源是完全不同的。
他橘青登是靠着实打实的战功,一步步从百石家禄的御家人,成为威震天下的仁王。
每逢战事,他从未怂过,始终冲锋在前。
论功劳,论胆魄,没有一项是不能服人的。
因此,不论是在新选组,还是在“南纪派”,他都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威。
有资格跟他唱反调的人,寥寥无几。
一桥庆喜则不然。
他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家族荫庇。
他自身既无经天纬地的才能,又无令人信服的显赫成绩。
这种“废柴”,如何服人?
只不过是时势所驱,才使他跻身进时代的漩涡中心。
“一桥派”的成员们需要一个够格的、用来装点门面的领袖,——一桥庆喜是最完美的对象——这才把他推为党魁。
如果一桥庆喜能够顺他们的意,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如果一桥庆喜敢跟他们作对……那他们有很多种方法让他“回心转意”。
就像是“黄袍加身”——这身黄袍,岂是你想不披就不披的?你不披这黄袍,我们的荣华富贵从何而来?你不愿披的话,那就换一个愿披的人。
青登又想:说不定在得知“水户军败退”的消息后,一桥庆喜就已经有举手投降的想法了,可是他已经被架在火堆上,身不由己,只能顺着臣属的意,继续把这场战争推进下去。
综上所述,在“一桥派”的“死士军团”对赤坂御门发动进攻时,结局就已然注定——在任意一方彻底败北,或是双方的利益交换达成一个平衡之前,就绝不会结束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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