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的赵吉,看到方腊匪军没有再向这城楼上抛石弹,此地暂时还比较安全,他索兴站起身来,在一群手执盾牌的亲从官们的保护之下,赵吉向这城楼前面的围栏边走去。
赵吉想亲眼看看这位北宋名将王禀的指挥风采,以及城下方腊匪军的伤亡情况。
梁师成急忙屁巅巅地挤到了赵官家的身前,忠心地说道:
“虽有皇城司亲从官的保护,但老奴也愿当官家之肉盾。”
赵吉闻言,心情有些复杂,露出赞许的目光,看向头发花白、身体肥胖的大宦官梁师成。
无论是穿越前后,赵吉都是一个很擅长察言观色去判断人心的人。
他能从梁师成那坚定的话语中,以及诚挚的目光中,看出梁师成想以他这副肥胖的身体当肉盾保护朕,所言非虚,是诚心诚意的。
赵吉不仅心中感慨:虽然梁师成号称隐相,也是巨贪(之前他捐出一大部分家财了),他还被称为北宋六贼之一,但是他对朕属实是忠心耿耿的。
毕竟,梁师成知道,他如今的权势和地位,是谁赐给他的。
“儿臣也来保护父皇。”此时,在赵吉不远处的郓王赵楷和康王小赵构,也想往赵吉的身前去,并信誓旦旦地说道。
赵吉一看,若朕身前再多两个皇子来保护,势必会使皇城司的执盾手们距离朕会略远一些,这样反而不太安全了。
赵吉喝令道:“楷儿、构儿,不用到朕身边来保护。好生照顾好你们自己。”
“儿臣遵命。”赵楷和赵构答应道。他俩皆不敢违抗父皇的圣意。
赵吉走到城楼前,凭栏向下俯视,只见方腊匪军的十辆抛石车,都被王禀指挥的抛石手砲击得七零八落……
还比较完好的敌军五辆抛石车,虽然已经推在护城河前,但因王禀命令弓箭手的一波射杀,现在已经死尸遍地了。
赵吉还注意到,敌军的那二十多名败退的抛石手,没敢跑回方七佛所在军阵。
不过,即便如此,在后方督战的方七佛看到这些抛石手都太不中用了,居然还想当义军里的逃兵?!
方七佛大怒,他弯弓搭箭,连连射死了数名义军逃兵。
方七佛怒吼道:“奉圣公军令:我义军中有逃兵者,杀无赦!”
他一指身边百余名骑兵,喊道:“出兵三十骑,斩杀逃兵!”
“遵令!”三十名匪军骑兵,扬鞭催马,手握大刀或长枪杀去……
匪军中逃兵用两条腿跑,岂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马呢?
方七佛派出的三十余名骑兵,分散追赶正拼命四散而跑的逃兵……
他们很快便追赶上了;或手起刀落,或挺枪直刺,不一会儿工夫,便将逃兵皆斩杀干净了。
赵吉看得一皱眉,这方腊匪军中的那员先锋官大将,也太残暴了。当然,他也能理解,方腊匪军部众各色人等都有,不用最惨无人道的军法处置逃兵,恐怕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月时间之内,便聚众、强征了近十万兵卒。
其实,赵吉正在走向城楼前面去观看那战场的同时,无论是方七佛那边,还是王禀这里都下达了相应的攻、守军令。
方七佛下令骑兵追杀逃兵,之后,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手握大刀,高呼道:
“本将奉圣公军令,攻打杭~州城池,有退缩不前者,后队可杀前队!”
然后,方七佛一挥大刀,指向杭~州南城,高喊道:
“众将士听本将军号令,
执盾手举盾前行掩护,步兵推、扛好渡河攻城器具,弓箭手紧随其后向城上射杀。骑兵随本将军观敌瞭阵,待城门攻破之时,骑兵再随吾冲杀入城。”
“末将得令!”方七佛手下的几员偏将得令后,立即布置所部的兵卒,奉令而行。
方七佛在指挥其部发动总攻时,还不忘记经常喊的口号,带头高喊道:
“天佑圣公,既寿永昌!
义军儿郎,攻无不克!
冲啊杀啊,义军必胜!”
方七佛所部的兵将们,一听到经常被洗脑且反复常喊的口号后,他们立即像打了鸡血一般,一边按主将军令,冒着守城宋军发射而来的箭矢,他们奋勇前进着,准备渡河攻城;他们一边也高喊着口号:
“天佑圣公,既寿永昌!
义军儿郎,攻无不克!
冲啊杀啊,义军必胜!”
而方七佛在后面压阵时,叫来传事骑兵,道:“速速回报圣公,那狗皇帝赵佶,正在杭~州南城上观战。
杭~州南城,池宽城高,宋军严防死守,吾带领的这些人马不够填这死坑的!
吾这里极需大军增援!
请圣公派主力大军前来,攻下南城之后,便可活擒那狗皇帝赵佶,圣公哥哥便可‘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当然,以方七佛的文化程度,他最后这句‘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他之前在中军大帐中议事时,后学来的。
方七佛曾听到,圣公方腊和义军丞相方肥、元帅方百花商议着军情,‘那狗皇帝都御驾亲征东南了,该如何是好呢?’
当时义军丞相方肥便给圣公方腊出主意,最好能活捉到那大宋的狗皇帝赵佶,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方七佛派出的传事兵,骑快马向后方一里余里的义军大营飞奔而去。
他向正站在众兵卒临时挖土堆成的一个小土丘之上的圣公方腊,禀报先锋官方七佛的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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