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和徐天瑞一惊,脸色上喜色一闪而过,但紧接着,两人又呈现出了不同的神色。
“那我们魂兽还躲什么躲,直接冲上去平推大陆不就行了。”邪帝是不解,然后就是狞笑以及快意。
——理论上确实如此,没了神和封号的人类,拿什么来拦一个拥有着凶兽的魂兽族群?
对此,帝天只是一句话就让邪帝闭嘴了。
——“神界还在呢。”
都是凶兽,对神界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哪怕邪帝其实是外来物种。
大陆没魂环没封号,乃至没神只是暂时的,神界只要愿意,随时可以捏出一堆来,魂环对神界来说又不是什么问题。
“大陆上情况如何不堪,与我们这群弃族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呢?”作为北境大公的徐天瑞坐回了石椅上,不甘、失落、无助……
是啊,大陆发生变动,与他们这群日月遗民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对大陆的仇恨有如天高,怒火仿佛地狱中燃烧罪人的火焰那般炽烈。
可他们什么都做不到。
他们没有武魂,没有魂力,也丧失了引以为豪的魂导技术。
他们被迫居于极北之地这人类禁区,顶着可笑的北境大公头衔。
再大的仇恨也要生存,再炽烈的怒火抵挡不了北境的严寒。
他们光活下去已经倾尽全力了。
甚至连日月遗民这个称呼,都是他们对往日荣光的缅怀、自我安慰。
——大陆上现在可有着日月帝国呢。
谁认他们吗?没人认他们。
失去故乡,失去传承,失去国家、失去力量……
与其说他们产生仇恨,不如说是仇恨造就了他们。
仇恨和怒火,是他们唯一生存下去的动力,是他们的自我安慰。
仇恨与怒火是无意义的,是做不到的。
但他们需要仇恨和怒火活下去。
“所以我们来了。”帝天走到了徐天瑞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个北境大公,其实很矮,房间之中他比谁都矮小。
仿佛是生存的重担,将他活活压塌了一般。
更别说他现在还是坐着了。
“借助你们凶兽的力量燃尽一切吗?但那不如你们自己行动,带上我们一群弃族干什么?”
徐天瑞甚至没有抬看帝天一眼。
“不,失去了魂力,失去了武魂,你们还有别的力量。”帝天眼神之中全是快意。
“魂导技术吗?不,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们,我们之中确实有很多曾经的魂导师,很强的魂导师,但他们都发过武魂誓言,终生不得再使用魂导技术,也不得将魂导技术传承下去。”
矮小黝黑的男人摆了摆手,仿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武魂誓言?可你们,还有武魂吗?!”
帝天的声音很淡,很轻。
却如平地惊雷!
他们,没有武魂啊!
遵守武魂誓言干什么?!
这个仿佛笑话一般的北境大公脸上,也乍时浮现出了神采!
这是一个典型的习惯问题,一个典型的误区。
这颗星球上不存在没有武魂之人,所以武魂誓言是星球上通行了无数岁月的誓言,无人敢背叛的铁律。
所有人都形成了习惯,武魂誓言不可背叛,仿佛思想钢印一般,仿佛人必须吃饭一般。
可现在,没武魂的人出现了。
他们也还在遵守着那古老的誓言和教条,只需要一道惊雷。
“可我们就算能绕过武魂誓言使用魂导器技术又怎么样?我们没魂力啊。”
惊雷有了,却需要下雨。
徐天瑞目光灼灼的看着帝天,他没有如刚才一样低沉,他知道,这群人敢这么说,肯定有解决办法!
“魂力,大陆不是到处都是吗?”万妖王走上了前,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什么意思?”徐天瑞愣住了。
“魂师,到处都是啊,他们体内不都是魂力吗?”
房间中,除了四名凶兽外,两个人类瞬间身躯剧烈颤抖了起来。
——利用他人魂力,这不是什么新鲜事,邪魂师就是如此。
可那是邪魂师啊……
哪怕他们曾经一个邪魂师宗门的大供奉,一个曾经国家与邪魂师合作。
“别跟我说,你们都这种处境了,都准备吃自己人了,还在乎什么正邪?
“你们难不成在极北之地,还有着替大陆安全操心的伟大胸怀?
“亦或是,你们还觉得,自己与大陆上的人,是一个族群?
“就算你们自相情愿的认为自己还是人类,人家认吗?执天下牛耳的史莱克认吗?
“人,可是有武魂才是人,至少人家这么认为。
“而且,别跟我说你们曾经的日月皇室,不知道史莱克是个什么玩意儿?所谓正邪,不是拳头定义的吗?
“这片大陆上,足够的暴力即是正义!这片大陆上,永远是立场说话,种族只是力量精巧编织谎言!正邪只是暴力包装的借口!
“你们与原斗罗三国的人有区别吗?有生殖隔离吗?可他们有真正认可过你们吗?
“我们魂兽与你们所谓的‘人类’有太大的区别吗?
“这颗星球,这个宇宙,这个世界,永恒的主题是爱,至死不渝的爱,被阴谋和利用所充实的爱!
“而你们只有仇恨,你们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还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万妖王的声音其实很具有磁性,很温柔,是走在大街上,光凭声音都能引起怀春少女心扑通扑通如小鹿乱撞的声音。
但此刻,他却若魔鬼,用温柔的嗓音,在人的耳边引诱人堕落; 又如诗人,朗诵着世界的真理,赞颂着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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