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感情是属于人类的弱点的话，那几乎所有的人类都破绽百出。
布鲁茜为了成为哥谭市最大的恐惧，想尽办法抹去自己的弱点，她一直认为，相比于自己的理智，自己的情感完全不值得信任，完全不值得托付。
这种思维让她战胜了无数的敌人，这之中也包括了她自己。
她为了蝙蝠侠的今天，为了哥谭的明天奋力拼搏至此，近乎于舍弃了自己的一切。
只不过在今天，也许一切都要回到原点了。
“要喝点什么吗？”
正在蝙蝠电脑前打瞌睡的韦恩被布鲁茜吵醒了，惊醒过来的他下意识地摇头。
“不用了，我……”
韦恩回过头，看到布鲁茜，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看到了什么？
布鲁茜的衣服还是那套朴素的睡衣，遮得严严实实的那种，问题是她化妆了！
虽然很淡，但还是能看出涂了腮红这一类的。
“怎么？”
布鲁茜走到桌子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你在担心瑟琳娜？还是在担心琳肯？
瑟琳娜我已经把她安置在了我在哥谭里面买的一间公寓里面了，比她的那个跟肥皂盒差不多的猫窝好得多。
她不会知道我就是布鲁茜·韦恩的，那间房子名义上的主人不是我。
至于琳肯，她被关在了我们脚下，里面有个冷藏室，我对怎么对付她这样的家伙有经验，这个你不用担心。
她逃不出来的。”
“哦，这很好啊，你办事，我放心……”
韦恩说完，就想着思考一下怎么去和布鲁茜深入讨论一下，关于人生的话题。
主要是害怕她在对付猫头鹰法庭的时候掉链子……好吧，事实上就是韦恩找不到什么话题跟布鲁茜说了，总不能整天愁眉苦脸地跟她讨论对付修正者有几分胜算吧？
“你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吗？”
然而，布鲁茜自己开口挑起了一个话题，韦恩一愣，转头正对上了布鲁茜，二人四目相对。
说起来，有很多人天生就对悲悯天人的眼神反感，因为这种眼神会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被蔑视，被可怜了。
这无关什么自尊心过剩或者别的什么，这单纯因为人是社会动物，被这样的眼神的看中，就好像是被人认为是自己已经是个社会上的垃圾一样。
除非你真的是个垃圾，不然你被这么看你也烦。
而现在布鲁茜的眼神也是这样，只不过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悲伤。
“你害怕战胜不了修正者？保护不了哥谭？保护不了阿尔福雷德？”
“有点，不过担心这个没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而为，是成是败就交给上帝去安排吧。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等到我死了之后，上帝会不会审判我。”
韦恩摇头：“想不到你居然还有点神学倾向。”
布鲁茜从桌子上跳了起来，绕到了韦恩的身后，双手搭在他的椅背上：“我是担心上帝那个老王八不审判我，我担心他连看都不看我，根本不在意我的所作所为。”
“呃……”
韦恩不明白这种心态，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死后的事情。
就好像他在高中的时候，历史老师在讲完各种历史人物波澜壮阔的一生之后，就会看着睡倒一大片的课堂，跟他们说一句：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他一直认为，如果自己死了，那不外乎就是睡一个好觉而已，只不过这一睡也许会很久，很久。
哪怕漫威和DC里面天神遍地走，主神多如狗也一样，他就算是看到康斯坦汀一手魔法出神入化，也没有融入到他们这个不科学的世界里的打算。
所有不科学的设定他都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但是这些设定他都不会放在自己心上，全当看背景故事了。
你玩个DND跑团总不能玩着玩着就以为网络就是魔网，里面还有个女神叫做密丝特拉吧？
这么说来，他也许从来都没接受过自己生在异世界的设定，他就是把自己的人生当做是一场戏，一本小说，一个荒唐的梦。
也怪不得他能够毫不在意地接受自己的死亡，并且永远可以冲在牺牲的第一线。
“要喝点什么吗？”
看到韦恩没有回复，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跟喂了狗希望的布鲁茜无奈扶额，她本来也不擅长这种慢慢深入交流的桥段，说真的，她原本的计划是和韦恩聊聊他们俩的生死观念，从而彼此推心置腹……其实也不至于，因为韦恩要是真的回应了她，那就只有韦恩自己在解刨自己了。
她刚的话都是在书上看来的，她最恐惧的永远都是自己保护不了应该保护的人。
可惜这一切在第一步就失败了，韦恩看起来对死亡的态度极其随意，完全没有什么深刻的理解。
所以，如果来软的不行的话，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她又向韦恩问道。
事实上并不是问，她问完就直接离开了，不一会儿之后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回来。
“大晚上的，阿尔福雷德已经休息了，所以只能让我来泡的。”
“不，我都可以的……”
韦恩接过红茶，有点不敢下口，不是他在害怕布鲁茜给他加料，而是布鲁茜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她是在害怕猫头鹰法庭吗？
茶杯碰到嘴边，韦恩的手停了下来。
放下红茶之后，韦恩看着布鲁茜，对她说：“我，其实有一个对付猫头鹰法庭的计划！而且，成功几率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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