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经沙场”的叶歌儿被江九未这种初学者压住了气势，一时脸上有点挂不住，慌忙抽回自己的手，不自然道：
“你之前…学过？”
“学过什么？”
江九未不太确定自己的表现能否符合面前这位“小老师”的要求，心下有些忐忑，转而问，
“我刚刚…算是正确的表达了‘依赖’了吗？”
叶歌儿回想起刚刚自己被她注视时陡然加快的心跳，眼眸微闪，扯动了下嘴角，嘴硬道：
“还…好吧……”
江九未以为是这位会长碍于邵酒的面子，在安慰自己，却也没太沮丧，追问道：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加强的？”
“嗯……”
面对刚刚那段完美无缺的表演，叶歌儿本想单纯夸赞两句，长久以来的职业习惯却又让她觉出了一些不自然。
心中的猜测逐渐明朗，她上下扫了扫面前身姿窈窕、容貌清美的女孩，难以置信道：
“额…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江九未闻言一愣，诚实地点点头，倒也没有刻意解释，隐晦道：“小时候经历过一些事，没有时间。”
叶歌儿总算知道那种不自然感觉的来源了——“悸动”。江九未在表演方面天赋异禀，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精湛，却唯独缺少了那么一丝真实。
她在刚刚表现依赖时太过顺畅了，根本不像是在“心动”时做出的动作，更像是某种程序化的呈现，缺少生动的情感。
叶歌儿倒是有些无语，在这个年代，以面前这位女孩的姿色，就算是放到那些人均帅哥美女的艺术性院校，也必是男女通杀的存在。
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看不上他们吗？
心中虽然念头狂闪，但她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种漫不在乎的神情，微微一叹，道：
“嗯…怎么说呢，你要是不去亲自体验一下，很多细节上的东西你表现不出来。”
她说得足够委婉，可江九未听明白了。面前这位“小老师”这是要让自己去刻意体验一下所谓“爱”的感觉。
江九未眼眸复杂了些，身下的手指微紧，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抱歉道：
“我目前还是想要在自己的事业上投注更多的精力，而且…也没有所谓的心动对象。”
假面歌剧院。
公会大堂。
叶歌儿带着江九未走出来，发现那位兢兢业业的“邵执事”还待在原地，没好气地撇撇嘴，冷淡道：
“人我给你带回来了。她天赋很好，我就简单点拨了下，估计也不用再来了。”
邵酒微微躬身，斯文的脸颊上是个客气的笑，温吞道：“那可真是谢谢夜莺小姐了，不知叶小姐可否赏脸跟我吃个饭？”
“哼…”叶歌儿转过身，背着他挥了挥手，语气恶劣，扬声道，“不配哦…”
江九未疑惑于两人之间这种奇异的关系，却也识相的没有多问，转而面向邵酒，询问道：“按照你的规划，我们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邵酒目光仍未离开叶歌儿的背影，声音却是沉稳而冷静，接声说：
“开直播。”
江九未住所。
【当前直播观看人数：124.6w （热门榜同期第一）】
“九妹…在主空间开播了？”
“呵呵…怎么，杀人犯要自我洗白了？”
“九妹那是被迫的！”
“来了来了，我倒要看看精神病人是怎么狡辩的。”
“九妹不可能是坏人我告诉你们！”
“脑残粉滚，这里不欢迎颜值党。”
“我不允许你们这么说女鹅！你们这些……”
打开直播空间没过多久，弹幕区里就骂成了一团。大多数黑江九未的都抓着她乱杀人和精神分裂两个点不放。
这两个无可争议的事实也让不少她的粉丝心存游移，难以反驳。
随着江九未沉默的时间拉长，弹幕区竟然开始清一色地控诉她本人。很多粉丝也想让她主动解释，平息舆论。
整体上看，大家都在等待这位红瞳少女的辩解。
江九未第一次面对这种铺天盖地的恶意与质疑，心头微冷，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制对人群的恐惧，轻轻开口：
“我想和大家解释一下，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听她说出这话，原本吵嚷的弹幕区陡然安静下来。
似乎无论是支持者还是反对者，都很期待她面对这种情况下，会做出何种说辞。
江九未低垂眼眸，紧了紧身上侦探服的围巾，声音沙哑了些：
“首先，我承认…我确实存在精神方面的疾病。”
【当前直播观看人数：136.6w （热门榜同期第一）】
“你们看！正主都承认了，你们还洗什么！”
“九妹她……”
“退粉了，真的接受不了。我竟然喜欢上了个疯子。”
“脑残粉们清醒点吧，她根本就不在乎你们！”
“她前几个本都冷血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还洗，有病吧！”
“不会的，九妹她救了我。她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子！”
舆论急转直下，偶尔出来几条声援江九未的弹幕也犹如小石子落入海中，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在节奏的风潮中，很多不明真相的路人也被裹挟进来。
原先的指责逐渐演变为谩骂，信任逐渐蜕化成质疑。江九未感觉自己的手指在打颤，可她很清楚，自己还不能就这样被击垮。
她抬眼看向系统提供的虚拟直播镜头，淡红色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清泪，却没有呜咽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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