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史相公也如此厚爱,那贫道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我全真教乃是道教门派,而且皆是出家道士,不是在家道士。史小姐若拜我为师的话,那只能做个俗家弟子。不过传授武艺方面,我是一视同仁,不会有什么区别对待的,这个但请放心。”
尹治平沉吟一番后,终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史嵩之闻言大喜,忙转头向史冰云道:“云儿,还不快过去向道长行拜师礼。”
史冰云也是欢喜不已,当即从史嵩之身旁走过来,到得尹治平的饭几前,盈盈下拜道:“弟子史冰云拜见师父。”
“徒儿不必多礼,快请起。”尹治平伸手虚扶,一股柔和的力道随之拂出,将史冰云的身子托起。
史冰云随之起身后,又向尹治平奉茶。
尹治平喝过茶后,这拜师礼便算行罢。因是在史嵩之府上,多有不便,这拜师礼行的也只是简礼。若是在终南山上行个全套,再拜祖师爷、师祖、师叔伯等,那可要大花费一段时间了。因是简礼,又有不少外人在场,一些师门的规矩,尹治平便也没跟史冰云说及,全都留待以后了。
史冰云行过拜师礼后,吕文德这在场的贺客便当场恭贺。也来不及准备什么贺礼,便随手把身上佩带的一块玉佩解下来,权充作贺礼。不过这也就是个意思,史嵩之可不在乎什么贺礼。
拜师礼过后不片刻,重新整治的酒菜便送了上来,正好行酒以庆。史嵩之又命人在他旁边下首为孙女加了一张小桌置席,史冰云也敬了师父尹治平几杯酒。
简单庆贺一番后,史嵩之说及正事,向尹治平与吕文德二人道:“吕大人、尹道长,明日早朝,官家便会正式召见你们,下诏封赏你二人之功。你们回去后,要好生准备一下。”
吕文德与尹治平皆点头称是。
史嵩之又向二人说了些面圣要注意的事项与礼节,提点二人明日不可失礼,二人也都点头应了,用心记住。
这事说罢不久,跟着出府去追女刺客的几名护卫回来请罪,皆言追之不及,被那女刺客逃走了。史嵩之听后面色不善,目光阴沉地盯着那几名护卫。但终究暂时忍耐下来,没当着尹治平与吕文德的面大肆责罚护卫。
接下来,史嵩之也是强颜欢笑,又与二人闲话谈论了一番后,便结束会宴,送二人离去。史嵩之毕竟身份不同,只送到了第二道门外,接下来由管家送二人出府。史冰云刚拜了师,与尹治平关系已大是不同,也跟着一直送尹治平出府。
一路出府而行,尹治平落在最后面,与史冰云说着话。方才宴上,再加上又有史嵩之、吕文德以及些下人在场,有些话他也来不及说与不方便说。
“徒儿……”尹治平叫了一声,正要说话,史冰云打断道:“师父,您跟我爷爷、父母一样,唤我‘云儿’便可。”
尹治平笑了下,改口道:“那好,云儿。”
“是,师父。”史冰云笑着应道。
尹治平道:“你常年身处南方,又不曾行走过江湖。可能对为师所在的全真教不太了解,我现在先简单跟你说一说。”
史冰云道:“那师父你请说罢,这个我还确实不太了解。全真教的名字我以前也没听过,是直到听了师父你的事迹,才知道师父你是出身全真教的。我只道道士便都是道教的,没想到还分许多教派的。”
尹治平不禁摇头失笑,史冰云虽说幼时奇遇,得了《独孤九剑》的剑谱,习得了一身精妙剑法,但却从未曾行走江湖,甚至平日出门也少,在见闻、认知等方面,倒是跟寻常的官家小姐区别也不大。在性格上,也尚还有些小女孩子的天真性情。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任何一个团体,都是会分出许多不同的派系来的。尤其人越多的团体,分出派系的可能越大,分出的派系也越多。便是这当今朝堂之上,大臣们之间也是分出许多派别的。佛门说‘四大皆空’,但却也是分门别类,有许多宗派的,如净土、华严、禅宗等。我们道教也是一样,自古以来,便有许多派别。最早的汉末时,有太平道、五斗米道等,后又有南北天师道,上清、灵宝、楼观等。”
“我全真教创教至今尚不足百年,祖师爷乃重阳真人王重阳,也是为师的师祖。祖师爷当年被江湖上人称作‘中神通’,与天下高手在华山之巅论剑比武,夺得天下武功第一之称。威名赫赫,垂数十年而不败。”
史冰云听得惊叹道:“原来祖师爷这么厉害,难怪师父你武功这么高强。却不知他老人家跟独孤前辈比起来,哪个更厉害一些?”
尹治平闻言,不禁有些摇头苦笑,却也不怪史冰云。她所接触到的第一个武林人物便是独孤求败,一直所学的也是独孤求败所遗留下来的剑法,独孤求败对她的影响自是极为深刻。再遇到、听说什么武林高手时,自然也总是难免要拿来跟独孤求败比一比。
苦笑过后,答道:“他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这个实在不好比。就像是‘关公战秦琼’,你要怎么答他们哪一个更厉害?”
史冰云点头道:“师父说得是。”稍一顿,又转而道:“不过师父你都使得出来‘无剑胜有剑’的功夫了,想必祖师爷是要更厉害一些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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