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现在可以说一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了,孩子,你可得说实话啊!这里的叔叔伯伯们都会为你作主的!”
林冲虽然冷静,到此时刻,说话的声音都微微有些变了。
林冲这句话一出来,所有人的眼光,都一齐落在长乐帮帮众簇拥着的那个鹤立鸡群的高高的英俊少年身上。
林高李在别人你来我去的争论中一直插不上嘴,他的阅历使他讷于言辞,现在他终于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也许是遗传了林冲的性格,即使在这种情急之中,他说话在旁人听来却依然是从容不迫,条理清晰。
“我从被抓进长乐帮起,就一直说我不是石帮主,可是没有人信我,我现在还是要说,你们认错人了,我本来不叫什么石中玉,我本名叫做林高李,是雪山武校的学生,你们可以带着我去学校问,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我是在学校犯了……犯了校规,偷偷跑出来的,和我一起偷跑出来的,还有一个师姐叫做陆小凤,我们怕学校抓我们回去惩罚我们,陆师姐就给我取了一个假名字叫做石中玉。然后,我就被长乐帮当成什么石帮主抓到这里来了……”
“贝军师,这真是一出李代桃僵的好戏啊!”瘦子不待林高李说完,冷冷地插了一句。
贝海石呆在那里,饶是他智计百出,此刻也无计可施。
林冲抑制住自己万分激动的心情,平静地问:“林高李,你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吗?”
“我知道的,”林高李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叔叔,心里有一种难以遏止的亲切感,正是这个叔叔据理力争,才使他有了发言权,他口齿清晰,一字一字地说,“我听说,我的爸爸叫做豹子头林冲,妈妈叫做一丈青扈三娘,我的内衣上还有我妈妈绣的字呢……”
所有人的眼光都刷地落到林冲身上,林冲到此,再也控制不住激荡的心潮,声音颤抖着说:“孩子,你,你那个绣字的内衣你带着吗?”
林高李吐字也莫名地快了起来,“有的有的,我一直带在身上呢,我现在穿不下小时候的内衣了,把它做成一个小兜肚贴身穿着呢,是我师姐帮我钉的……”
“孩子,快把它拿出来瞧瞧!”林冲声音都变了。
“我,我的手被铐在后面了……”林高李说。
大家一直看他手负在背后,还以为是要摆帮主的谱,竟想不到是被铐着,他前后左右簇拥着的长乐帮众,让人们看不清他被铐着不自由的样子。
“象这么对待帮主的帮众们,大约也只有长乐帮有,少见啊少见!”胖子笑着揶揄道。
当此之时,贝海石也只得打个手势,让一个小喽罗把林高李的手铐打开。
林高李手一能活动,马上手忙脚乱地撩衣襟,他急于证实自己所说的,长乐帮众以外的人,也都急切地注视着他。倒是善恶二使却好整以暇地坐下来,解下各自腰间的酒葫芦,旁若无人地喝起酒来。
林高李很快便脱下了外衣,待贴身内衣露出来时,他突然的手突然停下来,一副傻了眼的样子,“这,这不是我原来的内衣了!”
林冲不觉浑身一凉。这时胖子笑起来,“呵呵呵呵,以贝军师的精明,把你关押——这个词用得很恰当吧——关押了这么久,打算张冠李戴,让你做替死鬼,难道还会把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留在你身上么?”
林高李张口结舌,林冲却突然从胖子的话中感到一丝希望。
贝海石背上渗出了冷汗。
“侠客岛的使者,如果这么好糊弄,侠客岛也不配请那么多江湖成名豪杰了!”胖子笑着说,“我们知道这长乐帮是个大帮,水很深的,所以为着这一回的邀请,哥俩稍微做了点功课,到这里悄悄地溜了两回,收获倒也有一些……”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件揉成团的兜肚,打开来,说:“这小伙子要寻找的,是不是这个?”
大家朝那个小兜肚看去,果然上面用线钉了一些字。
林冲是第一个认出这字的,这字太熟悉了,林高李去武校前夜,扈三娘一针一线钉的。
林高李自然也认出来,这是他随身的东西,“正是这个!正是这个!”他大声叫道。
林冲看着那些字迹,眼睛不觉湿润了,他清一清嗓子,说:“孩子,把你所知道的,上雪山武校的事儿,给大家说一说吧。”
“我,我是爸爸和妈妈送我去武校学功夫,但是我听学校的胡主任说,在去学校的路上,校车翻了车,我的头撞在石头上,就把这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
“孩子,你不是忘记了,你是那会儿还没到记事的年龄,你上武校时,还是个幼儿……”林冲说。
林高李刚要答话,胖子插嘴道:“林教头,你的话固然不错,但这孩子倒也没说错,校车是在半路上翻了,据我们所知,这孩子当时就被摔出车外,摔到山崖下去了!”
“啊!”林冲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连贝海石米横野展飞陈冲之诸人,也吃了一惊。
“不过,吉人自有天相!这孩子摔下的那个山崖,叫做情人谷,诸位,你们听说过情人谷这个地方‘十六年魔咒’的传说吗?”
在场的林冲及长乐帮贝海石米横野等诸人,都算是久历江湖,还多少闯出了一些名头的人,自然都听说过情人谷“十六年魔咒”的传说,但他们呆望着林高李,竟然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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